一位日本老师这样教“千克”:
他发给每个小朋友一个塑料袋,到操场的沙坑里装一千克沙子——你觉得一千克多重,就装多少。然后他逐一过秤。可想而知,没有人能装得准的。这时,老师把一千克的沙袋拿给学生看,并让他们一一掂量,尔后重新到沙坑里装。这次学生们“估量”得八九不离十了,有的居然装得正好!
老师一堂课,就是忙着“过秤”,一边称着,一边夸赞着,或者惋惜着。
我女儿是教小学英语的。她从澳大利亚考察回来后,讲了这样一个课例。
上课了,一位年轻的女老师,着一身黑色的“海盗服”,一只眼睛戴着黑眼罩,手里拿着一把刀——纸做的,张牙舞爪地走进教室,大讲海盗的故事——那天,她执教的是《海盗的故事》这篇课文。
这哪里是老师,简直是一名“江洋大盗”!但她讲得绘声绘色,学生听得如痴如醉,并不时发出笑声。
别说女老师,我们男同胞敢这样做吗?
我在某小学听一位外籍教师上课,这是一位年过六旬的来自美国的女教师。
那天正值西方的圣诞节。她一进门,便向小朋友打招呼,祝圣诞节快乐,边说边从提包里取出巧克力分发给每一位小朋友,听课的老师也有一份。师生边吃边对话,气氛十分融洽。有的小朋友说话声音小,她从不说“请大声讲”,而是走到学生跟前,蹲下身子,侧耳倾听。她时而大笑,高兴得像个孩子;时而双眉紧蹙,双手一摊,说声“是吗?”或者“不!”她真的不像老师,而像李吉林老师说的“是一位长大了的儿童”。
这样的课例不胜枚举。
且不说这些课折射出来的理性光辉是什么,单就这些老师的率真、纯真,以及近乎孩子般的天真,就让我感动,让我深思,并从中窥见了自己的不足与问题。
英国一位同行的故事,更发人深省。
这位英国老师调任一个差班的班主任,这些孩子都很调皮,爱捣蛋。老师第一堂课就跟他们玩,玩得天昏地暗。下课了,老师对他们说:“孩子们,你们要是把学习成绩搞上去,我就去吻校外牧场里的一头猪。”这些调皮的孩子问:“老师,这是真的吗?”老师说:“而且我要吻的是一头你们认为最大的母猪。”孩子们都希望老师去吻一头猪。
从那天起,他们的课堂纪律变好了,学习积极性变高了。即使有贪玩的,别的孩子也会提醒:“难道你不希望看到老师去吻那头肥猪吗?”半年后,孩子们的学习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。
圣诞节的前夜,孩子们对老师说:“老师,你可以去吻那头猪了吗?”老师说:“当然可以。”于是,老师带着这群孩子穿过公路,来到牧场。孩子们在猪圈里找到了一只特大特肥的猪。老师走近那头肥猪,轻轻地吻了它。孩子们在猪圈外笑得前仰后合。
这个异域故事,在一些老师听来可能觉得荒唐可笑,可能还不以为然——作为一名教师去亲吻一头猪,成何体统!我们一些老师之所以不能一下子接受它,除了风俗民情中外有别之外,可能更多的还是由于我们执着固守的教育理念。因为我们自有一套教师观。
自古以来,教师的地位虽然不高,却特别讲究尊严;收入不丰,却特别崇尚斯文。教师的举手投足总带着“人师”的味儿,半点也苟且不得。庄重圣严,凛然可畏,仿佛就是教师永恒的标准形象。
久而久之,我们似乎就有了一个放不下的“架子”。大概也正因如此,教师就端居圣坛之上,学生就匍匐在讲台之下。于是乎,我们的教育就没有了民主、平等,失去了亲近、自由,缺少了和谐、欢愉。
这些故事,如涓涓清泉流过我的心灵。我的心静了,净了。
于是,我对自己说:
少些理性,多些情趣吧!
少些严肃,多些活泼吧!
少些包办,多些自主吧!
少些限制,多些引导吧!
放下架子,走下讲坛,把自己置于和学生平等的地位吧!
真的不要太像老师,不要太像上课。
太像那么回事,就不是那么回事了。
(转载自网络 编辑/庄明凤)